内容提要:无事不想剥皮削肉的掌柜,他生意兴隆以后又增添了伙计。只是光想鸡下蛋,不想给鸡吃米。
无事不想剥皮削肉的掌柜,他生意兴隆以后又增添了伙计。只是光想鸡下蛋,不想给鸡吃米。人家字号一般都是:“初一、十五两顿老麦面,平时早上豆儿稀饭,中午拌汤捞饭、菜捞饭,莜荞面轮着转。”可这掌柜认为:一月一顿面。五花杂八粗粮转,还给伙计们说,好伙计应该是:“吃别人不吃的,做别人不做的,能吃苦,能担怨。”
过罢年,正月初五,说是接五路财神,又给伙计们吃了一段白面包子以后,就算过完年了,连过小年的正月初七早上也是喝稀饭。因此,伙计们怨气很大。
宋丑子可没什么怨气。他说:“哪一位掌柜也是靠着从众人身上剥削利润的。掌柜如此苛刻,我们就得想法子对付他。”于是他们计议了一番,打算给这个财迷掌柜 挖个痛心处。
那是正月初八早上,按常规,早饭后掌柜的要来出行,登高(春游)以求全年大顺。当时字号里,除供奉财神之外,还供着关公来表示他们做买卖讲义气。逢年大祭供桌上摆满三牲(鸡、猪、羊)熟肉,大献馍馍,果品点心等等,总要过罢元宵节才收拾。伙计们这天早饭就把这些供品给吃了个一干二净。
此外,但凡买卖字号,每年年终结算都有专帐:钱有钱的流水账,货有货的流水账;外街(欠别人的)街外(别人欠的)有来往帐。唯那些穷人小户,临时赊买借取,虽然数目不大,可是尽都长期拖欠,零星难收。这种户头进入大帐反而容易久滞遗忘,所以每到年关就把这些户头全抄出来,写在一个油漆过的木牌子上,商家字号通把这个木牌叫:“水牌”。既是小户帐,也是临时帐,年尾至年初它实际上是个“穷人帐”。丑子跟其他伙计,就也在掌柜到来之前把这记账的水牌擦洗了个干干净净。
早饭过后,掌柜的来了,他发现供桌空空,水牌净光,就大惊失色地问伙计是怎么回事?宋丑子不慌不忙的回答说:“供品放了好几天没人吃,水牌挂在那儿好长时间没人呢擦,我们就把这些别人不吃的东西吃了,把那件别人不做的事做了,这不很好吗?”掌柜火冒三丈,大发雷霆。其他伙计要发作争吵,可丑子制止住说:“不可,不可,干这些事大家吃了苦,还要能担起怨才算好伙计嘛。”掌柜气得无言再对,只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个不省事的伙计宋丑子辞掉!